——广州分行离休干部白明智回忆录之二

采访对象：白明智，中共党员，离休前任中国人民银行广东省分行系统工会副主席兼机关工会主席。

1965年4月17日，为了支援越南人民抗美救国斗争，中央军委命令组建中国援越部队一、二、三支队。一支队由龙桂林、郭延琳任一、二号首长，肖、李、万师长任三、四、五号首长，下辖6个团，基本由铁道兵组成，主要担负对河内以北地区363公里旧铁路的改建、抢修任务。部队出发前，先集中在湖南长沙进行国际主义教育，提出要遵守8条纪律，其中第八条为“不准携带和使用人民币、不私自以物易物和兑换外币”。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财务部和广州军区后勤部财务部从全国各地人民银行系统抽调人员，组建抗美援越随军银行（在广州军区、云南军区设立随军银行分行）。抗美援越随军银行在当时对外全称为“中国后勤部队随军银行”，属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和中国人民银行双重领导，以总后勤部领导为主，在业务上则由中国人民银行指导，人员单独编制，归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管理，工资则按照部队标准发放，由人民银行出账。1965年5月，从人民银行广东省分行各级分支机构共抽调了张德明（时任韶关中支行长）、黄风林（时任肇庆中支行长）、白明智（时任广州市东山区中心办主任）及詹益娥、张礼仁、钟茂荣、罗庆展、朱如中、杨纬栋、温远丰、刘坤华、汤裕鑫、陈成章、黄双祥等同志；从广西壮族自治区分行各级分支机构抽调了李明初、雷智毓、伍耿发、麦富生、林文藻、唐良志、黄汉、禤子云、程文兆等同志，抽调人员于1965年5月20日到广州军区后勤部财务部报到。白明智等同志还参加了随军银行会计、出纳基本制度和若干业务办法起草工作。随后，白明智等同志又奉命到长沙，对部队财务人员进行了为期两周的培训，便换装随部队至越南。白明智担任一支队随军银行行长，并任后勤部党委委员和军人委员会主席。

随军银行广州军区分行行长为张德明，秘书李明初，会计詹益娥、出纳黄民贵。

抗美援越随军银行的主要任务是：1、办理存款、汇款、经费划拔；2、协助部队财务办好经费供给，代理部队现金出纳；3、负责现金、外币管理、筹措和拨付，并监督部队按规定使用现金外币；4、办理部队指战员和战士、民工个人储蓄，代办个人汇款；5、代部队列帐、保管缴获的金银、外币及有价证券和贵重物品等。

随军银行具体业务流程为：1、在国内采购物资所在地人民银行开立帐户，与国内各地以及随军银行之间的资金往来一律通过开户行办理；2、团以上单位按规定办理开户；3、办储蓄业务按原收储行办理记名，特外记收。定期存款按银行规定利率计算、付息，活期存款不计息；4、汇款先由各个团部派驻员负责收集，集中交随军银行支行办理；5、随军银行分行、支行独立核算，分行汇总后统一清算。在随军银行工作期间，以白明智个人名义开设部队账户，国内拨款先拨付到他的个人账户，再由其领取越南币供部队使用，拨款主要用于补偿部队的各项支出和各种损耗。随军银行不仅开办部队及战士个人储蓄、部队财务会计、外汇汇兑等银行业务，还办理邮政业务，包括部队及战士个人邮件投递、邮政汇款等，此外还负责财政拨款，国内所有运去的材料由当地托收，随军银行见到托收单就拨款支付。

随军银行的费用开支：1、随军银行的办公用具、交通工具均由部队分配；2、部队在随军银行存款、随军银行在人民银行的存款不计息、不收费；3、随军银行分行、支行各项费用除储蓄利息、工资由开户行核销外，其余均由所在部队列入有关预算科目开支。

随军银行组建之初设6个支行，之后随着部队增设而不断变化。每一个支队设一个支行，并向每个团派一个派驻员。派驻员跟随部队后勤部一起办公。随军银行广州军区分行还在广西南宁、凭祥设服务网点，南宁兑换点人员为：蒋兴驹、钟惠馨、李泳芝、钟健华；凭祥办事处人员为：张月侯、颜万发、高杰、刘志韬、史和成、徐勤才、曹达迪。这两个网点的主要业务：一是办理军用代金券的发行、兑入兑出（主要是为出入国境部队及回国出差人员服务）；二是接纳援越部队随军支行军费划拨及援越物资付款（经由全国联行划转）；三是接纳援越部队随军支行办理个人汇款，再经过广西凭祥邮局办理汇兑业务；四是接纳援越部队随军支行的年度、季度、月度报表。

一支队一大队集结在河口待命，由昆明军区随军分行增派两名派驻员办理收回人民币及兑付（发行）军用代金券。

一支队司、政、后和直属野战医院、汽车中队，二至六各大队6月上旬集结在广西友谊关北凭祥、宁明等地待命。出发前由中国援越部队一支队随军银行全体干部和部队师、团全体财务共同对32700余名官兵逐个办理收回人民币及储蓄存款业务，同时发行军用代金券（军用代金券有六个券别：伍圆券、壹圆券、伍角券、壹角券、伍分券、壹分券），共兑付出军用代金券80多万元，同时办理部队存款、军人服务社及司务伙食部小卖部存款。

一支队6月23日入越后在铁路（东线：河内—克夫、谅山、同慕友谊关；西线：河内—安沛、老街、河口；中线：河内三岛新建铁路接太原、北太、克夫迂回线）各站沿途全线设营，保障铁路运行和战略物资畅通无阻。

一支队奔赴越南后一开始驻扎越南谅山的同慕，同慕被炸之后于8月份迁移到北太省，10月又遭敌机轰炸，后选择在临近设营房和宿舍区，并靠近群山的崖下与山洞处分设司、政、后值勤室、会务与办公室，一住就是3年多。越南国家主席胡志明连续三年（66、67、68年）在春节大年初一亲往中国援越抗美部队一支队司、政、后机关贺年。针对援越干部战士长期吃干菜缺维生素C，大部分患皮肤燥痒症，胡志明指示让援越部队在营区空地种蔬菜。期间白明智还曾经到四支队（驻扎在河内北边加林机场，主要参与河内、加林间的红河大桥抢修桥梁）蹲点一个多月，并指导其建设四好连队。

一支队随军银行行长为白明智，其他成员有会计：张礼仁、钟茂荣、黄汉祥；出纳：王楚域。派驻各团派驻员为：二大队一团派驻员：罗庆展、刘坤华；三大队七团派驻员：朱如中、杨纬栋；四大队九团派驻员：汤裕鑫、陈永志；六十三团派驻员：伍耿发、陈成章；五大队十团派驻员：温远丰；六二八团派驻员：何伟。

1966年5月，白明智在援越抗美战争中荣立三等功。

1968年3月，白明智回国参加了出国部队会议并在会上介绍了军队财务工作和援越工程核算工作经验。同年9月18日，白明智到北京参加总政、总后、总行召开的中国援越抗美随军银行工作会议。会上，领导徐程里同志、政治部副主任王连科同志和行长乔培新同志作讲话，肯定了成绩，指出随军银行为部队物资供应、资金供应、结算付款提供渠道，为军队参战、存款、汇款，为干部战士家属沟通，做到一声令下、立即行动，给部队送去了党中央、毛主席的关怀。

由于当时保密守口如瓶，很多同志都作了牺牲准备，给家属写下遗书，密封后委托随军银行领导保管。随军银行同志的表现受到所在部队表彰，有的立功、入党，如一支队随军银行杨维栋同志，被选为六兵种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到北京出席全国表彰大会，受到毛主席接见。1968年白明智荣获了越南民主共和国颁发的独立自由荣誉奖状和自由独立解放勋章。

1968年10月白明智回到广州，担任中国人民银行广州分行第一营业部主任，其他随军银行人员也分别回到各地人民银行分支机构工作。

（采访整理者：王敬力、李平人行广州分行党委宣传部部长、主任科员）